慢慢地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寫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兒子的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寫失敗的脆弱、失落和放手、寫纏綿不捨和絕然的虛無....

每一篇都讓人思考...選了二篇很喜歡的大概內容...

蘇麥

她旅行到了寮國瑯勃拉邦,朋友告訴她一定要去找蘇麥,他五歲到法國,二十二歲才回寮國結婚,但是二十八歲那年寮共革命成功他流亡法國,一去又是三十年。如今是葉老又歸根,回到古鎮,晚上掌廚賣法國料理..

我們在夜空下坐到很晚。人都散了,蘇麥拿出相本,放在小桌上。一張一張看。二十二歲的結婚照片,穿著筆挺雪白的禮服,像個年輕的海軍上將,眼睛圓圓的,帶著一種稚嫩的嬌傲感...妻子是寮國駐聯合國大使的幼女...

「一九七五年流亡到法國的時候」蘇麥啜一口紅酒,眼睛看著酒杯裡紫紅的酒液,酒液是否沾黏酒杯,行家看得出酒的好壞,「我這個巴黎大學國際政治系的畢業生一九七五年是從餐館裡洗盤子開始的。

他有二個人生,前半生,和後半生,不,還有現在的落葉歸根,那是第三個人生...他說,佛家是接受一切的。我的前半生是個王子,後半生是個乞丐,但是王子和乞丐像是一條河的上游和下游,其實是一直同時存在,只是當下不知道而已。現在都過去了,我可以說,是的,我都知道了,而一切,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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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梯街的一節台階坐下,征征地想,人,怎麼會不見了呢?你就是在北極、到非洲沙漠、到美洲叢林,到最神秘的百慕達三角,到最遙遠最罕無人跡的冰山、到地球的天涯海角,你總有個去處啊...你有一個東西叫做「身體」,「身體」無論如何都要有個地方放置;一個登記的地址,一串數字組成的號碼...總而言之,一個「在」。

然後,無論你去了哪裡,去了多少,你他媽的總要回來,不是嗎?

望著大街,這滿街都是人啊,但是,他在哪裡?總該有個交代、有個留言......你怎麼可以...什麼訊息都沒有的消失呢?

「空」怎麼能算「存在」呢?



放下 。 難 。 學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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